五十
天光了。
但改變唔到眼前已經發生既事。
我感覺到懷中既阿冰微微咁郁左一郁。
阿冰微微睜開眼睛，甜甜地望住我講：「早晨。」
我強笑回應返佢：「早晨。」
令大家失望喇，聖人mode開啟既我，冇諗過黎多次morning q。
大家對望良久…
阿冰突然面紅紅咁話：「不如…我地著返衫先？」
呀，係喎，我地呢個時候兩個都仲係全裸。
既然大家既期間限定情侶關係即將完結，仲係肉帛相見唔係幾好既…
我地大家都著好衫之後，相對而望。
阿冰眼神中帶住不捨。
我諗我眼神應該都差唔多，我都好唔捨得阿冰。我鍾意佢，呢點冇得呃自己。
不過，我估我既眼神應該更加複雜。
會唔會連罪惡感、後悔同不安都會反映響我既眼神入面呢？
阿冰靠前攬住我，將頭埋響我胸前，細細聲咁講：「我…好羨慕Jenny…」
我苦笑一下，回答：「羨慕Jenny？羨慕佢有個出軌既男朋友？」我自嘲一下。
阿冰抬頭望一望我：「放心，尋晚既事我唔會同任何人講。」
我搖一搖頭：「唔係呢個問題…」
阿冰將右手食指放響我咀唇上面，搖一搖頭，道：「聽我講埋先。」
「嗯。」
「其實我知道你唔係咁隨便既人，你唔係果種會周圍玩女仔然後同佢地上床既果種男仔。」阿冰柔聲地道。
我心下苦笑。
阿冰你咁睇得起我？
冇錯，我唔係一個player，但我而家咪一樣背住Jenny同你上左床？
彷彿睇空左我既心思一樣，阿冰話：「我話你唔係咁隨便既人，係因為我知你係因為鍾意我，所以先會同我…咩既，係咪？」講完之後對住我甜甜一笑。
我情不自禁咁點一點頭。
我真係鍾意阿冰。
唔知幾時開始，佢響我個心入面已經佔左一個無可取代既地位。
但…咁又點？
Jenny對我黎講都係一樣咁重要，一樣係無可取代。
「其實…我感覺到架…就算…響再之前既時候…我都感覺到架…」阿冰越講越細聲…
咁你就應該一早疏遠我啦…
咦？
定係…
莫非…
「咁…你對我呢…？」我想確認清楚。
阿冰古惑咁笑住望左我一眼：「唔話你知。」
之後再挨返個頭落我心口，再細細聲咁問：「乜你…乜野都感覺唔到咩…」
其實…
我諗我係感覺得到…
即使當時自己唔敢去奢望果份感覺係真既…
如果唔係，我唔會拉佢去玩鬼屋…
如果唔係，我annual dinner果晚唔會提出做佢一晚男朋友…
想開解阿冰、唔想佢唔開心呢啲只不過係導火線…
即使阿冰果陣因為Jason既事唔開心…
即使阿冰果陣未同Jason分手…
但係…即使唔係好肯定，但我係感覺到既…
我同阿冰冇再出聲，只係互相攬住大家，默默地過埋期間限定情侶關係既最後時光…
良久…
良久…
我地分開返。
「你呀，仲同緊你個Jenny一齊架。記住下次唔好再咁易對女仔動情呀。」阿冰說道。
「嗯。」我唔想架…我都唔想咁易鍾意左你架…
「好啦，我地今次真係分別啦。你去搵返你既Jenny啦。」阿冰不捨地道。
眼中仲好似有小小淚光…？
「咁你…」我擔心阿冰呀…
「唔駛擔心我架喇，我咁大個人識得照顧自己。」阿冰擠出一個笑容，頓了一頓又道：「今次分別完之後…我地唔好再搵大家啦，好冇？」
雖然我都有咁既打算…但由阿冰把口講出黎，總係令我覺得心痛…
「再同你響埋一齊既話…我驚我真係會忍唔住搶左Jenny既男朋友呀…」阿冰古古惑惑咁笑一笑。
…
…
你已經搶左一半啦…
至少我已經分左我個心一半比你…
「嗯…」我諗我既表情應該都幾難睇。
「唔好咁既樣啦。」阿冰走上前，再道：「好啦，今次真係最後啦。」
阿冰gut高左小小對腳，再吻向我雙唇。
良久…
良久…
雙唇分開…
「最後既goodbye kiss啦…」一滴眼淚從阿冰既眼中流左出黎：「再見啦…老公…」
阿冰仲叫緊我老公…
「嗯…再見啦…」我抹一抹阿冰臉上既淚水，再轉身準備出門。
眼角亦不禁流下一滴眼淚。
「阿威。」阿冰叫住我。
我停低，但冇擰轉身。
「以後要對你女朋友好啲呀。」
*
我唔記得果日我究竟係點過。
我好似有打過比Jenny，但完全唔記得自己講啲乜。
我好似全部堂都走晒。
我好似冇出過房。
我好似冇食過野。
我好似冇再搵過阿冰。
我好似有同hallmates傾計但完全唔知自己講緊乜。
個腦充斥住同阿冰渡過既每一個時光。
個腦充斥住對阿冰既思念。
全身充斥住對Jenny既內疚。
全身充斥住罪惡感。
全身充斥住不安。
個腦好似不斷咁迴響緊阿冰同我講既最後一句說話。
「以後要對你女朋友好啲呀。」
*
咁就過左一日。
星期五。
我勉強打起精神。
但係…
「以後要對你女朋友好啲呀。」
好似不斷咁響我個腦海入面出現。
*
我今日冇再走堂，亦都有去canteen食野。
先唔好話心理上面，但至少我生活作息好似正常返小小。
唔可以頹落去，如果唔係好易比Jenny發現我有唔妥。
我望一望個電話，阿冰真係冇再搵過我。
當然我都唔打算搵佢。
另外，由於翌日就係大專盃既第一場比賽，所以陳sir響今日安排多一節既操練。
對手係港大。
（待續）